2014-09-29 15:08 浏览 评论
怀疑的目光落在每个人身上,讨薪时和经理打麻将的3个女孩率先中枪。然后是媚儿、阿简,她们认识记者,所以也可能是内鬼。微信群里的亲密一去不返,女孩们纷纷退群。
酒吧的新奇表演“天使来送酒”(来源:莞视界)对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缺乏谋生技能的女孩来说,桑拿业实现了某种平等。学历和出身的意义为零,用桑拿部培训师告诉她们的话说,这里只看外在和内在——外在是身高和脸蛋,内在是胸、腰、屁股。
来东莞第一天,媚儿被接待她的培训师要求当着其他技师和部长面脱光,转圈看,测量三围,还要试手感,数据记在一个长长的表格上,培训师问她,你觉得你值多少钱?“最贵的多少钱?”“1500。”“我值最贵的。”最终双方各让一步,她被挂上“超模牌”,一个钟1300元。
这是东莞流行的地位区分法。比她低一档的女孩挂“车模”牌,1000-1200元,再往下只能挂数字牌。首位数字说明价格,后两位像买手机号一样,带8带6的号得女孩花钱买,其他数字免费。
汇美天伦酒店有着无穷无尽的规矩,桑拿部一把手被称为老总,老总管着经理,经理管着部长,部长管着培训师和妈咪,培训师和妈咪管着技师,总之所有人都管着技师,她们在最底层。当然,贵的技师也会欺负便宜的,如果你不幸挂上6字牌(一个钟600块钱),你就是最底层的最底层。
升牌也有机会,交3000元,提出升牌申请,倘若不断得到客人热情的反馈,就比较容易通过。这是苦干硬干型。压力过大的客人偶尔会在深夜倾吐公务员系统和商场的艰辛攀爬之道,媚儿觉得其实规则在夜场也适用,贿赂或与部长睡一睡比拼命硬干升得更快。
培训的日子里,冬冬夜里做梦都在背笔记。作为早来几个月的前辈,楚楚把自己之前的笔记送给她,那是艳舞的分解动作,很长,归纳成口诀。冬冬说,那感觉真紧张—像期末考试来了。
每个技师都得经历这关,她只穿内裤和胸衣站在镜子前,努力忽略看热闹的其他技师,一直跳,一直跳,跳到熟练、准确、性感,跳到让部长满意。职业道德教育接着来了:手机24小时开机,不可以抢客人,被选中不可以拒绝,不可以主动要小费,不可以主动问电话。
唯一可以拒绝的客人是女性,阿简说偶尔会有想来消费的女人,那不愿意就可以不愿意,“我们100多女孩,没一个敢去。”技师一般得在2小时的规定时间内为客人完成多达20-30项的服务项目。在正式挂牌上钟之前得通过质检,这叫“试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