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11 22:48 浏览 评论
从现代天文学的角度看,这样的设定站不住脚。要知道,从遥远的地方判定一颗恒星是否孕育出了高等智慧文明其实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情。受制于热力学第二定律,文明要生存下去必然消耗大量的能源,而大规模的能量攫取手段(例如戴森球)难免会影响其所在恒星的光谱模式。即使是人类这样的初等文明建立的天文台(比如中国的郭守敬望远镜),也能够同时测量数以千计的恒星光谱,并据此建立起完备的数据库。此外,恒星物理学是一门相对成熟的学科,它差不多可以解释我们接收到的任何恒星的光谱类型。
相关工作与计算机结合后,自动化程度极高,完全无须人力介入。还有,美国航空航天局在早已报废的开普勒空间望远镜的数据库里发现了许许多多的类地行星,这些行星不仅在体积和质量上与地球接近,而且也运行在母恒星的宜居带内。考虑到开普勒空间望远镜仅仅考察了银河系的冰山一角,且手段单一、灵敏度差,银河系中的类地行星的数目岂不是多得可怕?于是,这样两个截然矛盾的天文发现令费米悖论变得更加古怪和费解。这就好像我们在懵懂之间误闯了一间屋子,那里本该有许多人,此刻却一个人也没有。身处这样一间神秘的屋子,我们一定也会脱口而出那句话:“他们都在哪儿?”
费米悖论相关资料图
也许,作为费米悖论最直接的推论,承认我们的宇宙的确处于某种大寂静的状态是符合奥卡姆剃刀定律的。后者指出:任何不利于此推论的结论都将逼迫我们做出某些额外的假设,而这些额外的假设将在数学上大大降低那些结论的可靠性。比如《三体》里的黑暗森林假设,它给出了一幅貌似处于“大寂静”状态、实则拥挤不堪的外星文明观。为此,刘慈欣先生给出的额外假设是猜疑链和技术爆炸。我们暂且不论这两个假设在外星文明间的可靠性有多高,单就技术爆炸这个概念而言,就带有浓浓的西方科技发展史的味道。
费米悖论相关资料图
言归正传,我们回到“大寂静”的话题上来。说到“大寂静”,这个词还是来自人们对“奥兹玛”计划执行多年后得出的无奈结论。“奥兹玛”计划由美国天文学家德雷克(即德雷克公式的提出者)主导,旨在通过无线电波寻找临近太阳系的生物标志信号。该计划自1960年4月正式启动,监听工作断断续续开展了三期,却没有获得有价值的结果。尽管后来又实施了诸如“米塔”、“凤凰”、SETI等计划,也都一无所获,不了了之。宇宙的这种不寻常的无线电静默状态似乎在向人们展示某种暗藏在寒冷星空背后的广袤与荒凉。这样的结果甚至极大地改变了20世纪许多天文学家对生命和智慧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