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29 20:22 浏览 评论
贵族就其富裕程度、文化水准、生活修养而言不逊于任何一个欧洲国家,正是这个阶层的长期经历欧洲文明的熏陶,贵族阶层在文化上与欧洲是相通的,而低层则是“亚细亚式”的。18世纪至19世纪欧化影响主要在上层,因此在社会上产生了文化不对称性。用别尔嘉耶夫的话说,同是在一个国家里,贵族和农民之间的鸿沟具有600年的差距,俄国与欧洲文化的差异甚至还没有贵族文化和农民文化的差异大。
经过一两代的外语教学,贵族的母语都在退化,就连我们熟知的拉吉舍夫的名著《从彼得堡到莫斯科旅行记》这部被奉为“18世纪俄国文学史上最卓越的代表作”,它的语言的致命弱点“是文字粗糙”,所以具有这样的问题,是和拉吉舍夫的出身分不开的。
沙皇俄国时期,俄国曾遭遇大面积欧洲化风潮
正如普列汉诺夫所说的,“这一缺点是由于我们作家的生长条件,他在童年时必须掌握法文,后来拉吉舍夫又精通德文和英文,而俄文则像当时几乎常见的一样,是学习赞美诗和东正教的历法,也就是说,所用的课本最多也只能教授教会斯拉夫语文,在他到莱比锡时开始忘记俄文,回到俄国任官职后拉吉舍夫感到他的俄文很差,并努力弥补他的这一缺陷,但是他也主要是用教会的斯拉夫文书籍来学习俄文的,因此在他的著作里,处处都碰到‘斯拉夫古文的词汇’。这给他的文风带来一种陈腐古老的性质。
沙皇俄国时期,俄国曾遭遇大面积欧洲化风潮
尤其坏的是,拉吉舍夫越是全神贯注,越是觉得他写的问题重要,便越要给他的思想加上一层深奥累赘的斯拉夫语文的装饰”。有人甚至怀疑该书不是出自拉吉舍夫本人,普列汉诺夫说:“不管这一假设是否正确,无可怀疑的是,《从彼得堡到莫斯科旅行记》的文字,就是在那时也是古老陈旧的。”(普列汉诺夫:《俄国社会思想史》第3卷,商务印书馆,1990年,367-368页)文风所及,贵族们使用俄语时也夹杂着各种外语,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描写的宫廷社交场合就是如此。这种语言风格给后来的翻译者造成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