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4-30 23:30 浏览 评论
现实中的王锡阐非常贫困,因此不可能拥有诸如私人天文台、大尺寸测角仪器、多级漏壶等设备,也不能雇用助手。他虽有门人,但死后“历学竟无传人”,没人能继承其天文学。有些人是跟他学别的学问的,如姚汝鼐,王锡阐说“姚生汝鼎,故以能诗名见余,”姚汝鼎还编次了王锡阐的诗和古文作品。史料中也未发现任何关于王锡阐有观测助手的记载。
有两条关于王锡阐天文观测的直接史料很重要。一是“每遇天色晴霁辄登屋卧鸱吻间仰察星象,竟夕不寐。”二是“君创造一晷,可兼测日、月、星。”
这晷称为三辰晷,实物今不存,王锡阐曾作《三辰晷志》一文,专门讲解这架仪器,他去世后潘耒整理他的遗稿时还曾经见过这篇文章,“其文做《考工》,绝古雅,”但此文已佚。不过尽管如此,我们对三辰晷仍不至于一无所知。
首先,这不可能是一架大型仪器。因为王锡阐既无财力来建造,又缺乏必要的助手来协助操纵大型仪器。更重要的是,王锡阐的观测场所是屋上“鸱吻间”,即旧式瓦房的人字形屋顶上,在这上面安置大型仪器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每次观测时临时安装了。其次,三辰晷也不会很精密。因为一架小型仪器不可能长期放在屋顶风吹雨淋,多半是每次观测时临时搬上去;而如果这样的话,在人字形屋顶上,取准、定平等方面的精度绝不可能很高。
天文资料图
观测精度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计时精度,对此王锡阐自己晚年的说法很重要:“古人之课食时也,较疏密于数刻之间;而余之课食分也,较疏密于半分之内。”这表明在王锡阐心目中,“半刻半分”的精度已是不易达到的佳境。这里“分”指食分,姑先不论,单就时间而言,当时西法用九十六刻制,则一刻为15分钟,王锡阐在《晓庵新法》中用百刻制,则一刻为14.4分钟,即使王锡阐平时也用百刻制,则半刻为7.2分钟,对应天体周日运动1度8,这是非常大的误差。在交食时问题还不太大,但对其他观测而言,影响很大。上述材料表明,王锡阐所掌握的时计是不精密的。
天文资料图
所以,王锡阐观测虽勤,我们对他的观测精度却不宜估计过高。这一点对评价王锡阐的天文学理论很重要。然而,这是客观条件的限制,今人也绝不能苛责于王锡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