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2-24 18:03 浏览 评论
1940年间,正在新加坡宣传抗战的中国著名现代文学家郁达夫,意外接到一份来自敌国——日本的函件。函件传递的,是一位日本文艺评论家新居格写给郁达夫的公开状,且是原稿。转信来的日本东京《读卖新闻》,还“再三恳请一定要……写一篇同样的答书”,这就让人颇难处置了。
两国之间,正在交战。从军事实力看,当时的中国明显处于劣势,可文化工作,却给了全国抗战军民以极大的精神鼓舞。今天看,中国之所以能够顽强坚守到最后的“惨胜”,“中因不能亡,中国不可灭”的文化观念传播,是其中的重要因素。由此看,文化战场上,中国绝不弱于日本侵略者。在这样的时期,一个只能算是认识郁达夫的文艺评论家新居格,写出一封除去谈及文艺,还牵涉战争认识问题的函件,要求郁达夫回答,其间意蕴,还真费人猜疑。可寄来函件的《读卖新闻》,不仅“再三恳请,一定要……”还有信函原件(令人有胁迫感),还真是让人难于回复,却难能拒绝的境况。
郁达夫作品,抗战中郁达夫如何应对敌方的“问候”
这样的境况,聪慧的作家郁达夫当然领略得到。相对于他人,他却还需要恰当处理此事的作为。为此,郁达夫“曾经考虑得很久……”此事难于处理在于,若干脆置之不理,“恐怕将被人笑我小国民的悻悻之情,而无君子之宽宏大量……”可若去搭理他,或“私相授受,为敌国的新闻杂志撰文,万一被歪曲翻译,拿去作为宣传的材料呢?”这种两难境地,无论当时,还是今天看去,都能感觉到显明的人为设计味道。
郁达夫作品,抗战中郁达夫如何应对敌方的“问候”
可郁达夫勇于面对。他一不愿让此时敌国之人笑话“无君子之宽宏大量”更不愿让其歪曲翻译,“拿去作为宣传的材料”。倘若如此,在郁达夫看来:“第一就违背了春秋之义;第二,也无以对这次殉国的我老母胞兄等在天之灵。”最后他决定,先把敌国人的来信翻译出来,然后仍然用,中文答复。“披露在我自编的这《晨星》栏里,将报剪下寄去,庶几对于公谊私交,或可勉求其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