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2-24 18:03 浏览 评论
“我现在正读完了冈崎俊夫君译的你那篇很好的短篇小说《过去》,因此机缘,在我的脑里,又展开了过去关于你的回想。”《过去》,是郁达夫在1927年完成并发表的小说。作品写了一对早先认识的青年男女,在异地意外相逢。机缘似乎可以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但不可名状的心绪,失落、游离,谦卑或自怜,使他们在惆怅中离去。写这样的知识男女细微心理,是郁达夫的长项。新居格称赞该篇“很好”,也不算瞎捧场。
看来新居格与郁达夫并不算熟,他的回忆是“大约总有十几年”前说起:“还记得当时由你领导,去玩了上海南市的中国风的公园,在静安寺的那闲静的外国坟山里散了步;更在霞飞路的一角,一家咖啡馆里小息了许多时……”郁达夫告诉新居格,这里是中国近代的知识界的男女常来的地方。在这次见面时,郁达夫说自己将去安徽大学教书,想讲的内容是《源氏物语》。这叫新居格“实在感到一种惊异”,因为他这位日本人,直到写信时也没有完全读过这部木国名著,由此他们还谈到了中国长篇名著《红楼梦》。不过郁达夫认为新居格读的《红楼梦》英译本译名“Dreams of Red Chamber”“实在有点不大适当”。
郁达夫作品,抗战中郁达夫如何应对敌方的“问候”
之后新居格还去过上海,可郁达夫头一天回到杭州,两人未见到。再后来郁达夫去日本,日木笔会开会,招待郁达夫和郭沫若,这个新居格“在席上又得和你叙了一次久阔之情”。他与郁达夫的直接交往,看来只有这么一点。叙旧是为说事铺垫,笔锋一转,新居格谈到了“正题”:
郁达夫作品,抗战中郁达夫如何应对敌方的“问候”
“中日战争(达夫按:敌人通称作‘日支事变’)起来了。你不知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是我常常想起的事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因两国之间所酿成的不幸事而改变的。这,不但对你如此,这是对我所认识的全部中国友人,都是同样的在这里想念。我真在祈祷着,愿两国间的不幸能早一日除去,仍如以前一样,不,不,或者比以前更加亲密地,能使我们有互作关于艺术的交谈的机会。实际上,从事于文学的同志之间,大抵是能互相理解,互相信赖,披肝沥胆,而率真地来作深谈的;因为‘人间性’是共通的问题。总之,是友好,日本的友人,或中国的友人等形容词,是用不着去想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