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2-24 18:03 浏览 评论
接过新居格信中的话,郁达夫将内容落到了中国知识阶级身上:“你来信上所说的‘对二十世纪现状的怀疑’,‘人类生活还有很多缺陷’,‘我们创造者应该起来真正补足这些缺陷’,我是十二分的同感。现在中国的许多创造者们,已经在分头进行了这一步工作。中国的文艺,在这短短的三年之内,有了三百年的进步;中国的知识阶级,现在差不多个个都已经成了实际的创造者了。你假使能在目下这时候,来到中国内地(战地的后方),仔细观察一下,将很坦白地承认我这一句话的并不是空言。”
接下来,郁达夫带有相当底气地说:“中国所持的,是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所差的是人心的不良。可是经过了这次战争的洗礼,所持的更发挥了它们的威光……中国的民众,原是最爱好和平的;可是他们也能辨别真正的和平与虚伪的和平不同。”郁达夫当然知道,这位日本人的来函,背后带着对中国人民战争承受能力的不良意图的探测,所以他直言:“新居君!你以为我在上面所说的,都是带着威胁性的大言壮语么?不,决不,这些都是现在自由的中国的现状,实情。不管这一篇文字,能不能达到你的眼前,我总想将现在我们的心状、环境,对你作一个无虚饰的报道。
郁达夫作品,抗战中郁达夫如何应对敌方的“问候”
一半也可以使你晓得我及其他你的友人们的近状,一半也可供作日本的民众的参考。”这是当时中国人真正的精神状态。可从新居格信函中可知,他(包括绝大多数日本人)是不知道的。故此,郁达夫不无讽喻地补上一句:“看事情,要看实际,断不能老蒙在鼓里,盲听一面之词,去上‘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老当。”
郁达夫作品,抗战中郁达夫如何应对敌方的“问候”
郁达夫诉之民族大义之余,当然还有情谊。回交的最后,他谈到了与日本友人交往,以及代表日本政权的警察厅的情状:“最后,我在日本的友人,实在也是很多的;我在四年前去日本时受到的诸君的款待,现在也还历历地在我的心目中回旋。尤其是当我到了京都,一下车就上了奈良,去拜访了志贺直哉氏,致令京都的警察厅起了恐慌,找不到他们要负责保护的旅客一层,直到此刻,我也在抱歉。”